家国之思 诗意之文——《故都的秋》教学有感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21-04-08
/ 1

家国之思 诗意之文 ——《 故都的秋》 教学有感

周小花

夏衍说:“ 达夫 是一个伟大的爱国者, 爱国是他毕生的精神支柱。” 从 1921年到 1933年, 达夫 用相当大的精力参加左翼文艺活动和进行创作。由于国民党白色恐怖威胁等原因, 1934年 4月他移居 杭州, 在杭州住了三年, 为了排遣现实带给他的苦闷和离群索居的寂寞, 这段时间他写了许多游记散文, 故都的秋就是其中的经典名篇。

郁达夫善驭情于娓娓的叙述中,传达浓浓的家国之思。文章从标题开始,他用南方的秋烘云托月,以家的组合为载体,民族文化的提升,家国味道的涵咏,最后直抒胸臆——秋天,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意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三分之一的零头。文章意境炉火纯青,文章感情含蓄婉转而又酣畅淋漓。

  1. 故都的内涵

作者不直接写北平之秋而言“故都”,“故”有历史悠久、年代久远之感,也有思念故乡、怀念故乡之情,同时也有一种繁华褪尽、荒凉寂寞的情绪。品读标题,一种深切的眷恋以及悲凉之感就直扑读者而来。

  1. 家的组合

荷尔德林说:“思想最深刻者,热爱生机盎然。”文章在细腻真实的情境中,让读者的家国之思油然而生。庭院品茶、落蕊轻扫、家蝉残鸣、都市闲人、胜日秋果,五幅家的清秋画面,五种情深意浓的家园景况。文章略于工笔写景,尽笔力于抒情,以抒发内心感情为主,给人以历史和家国的厚重感。

庭院品茶。皇城的破屋、一碗浓茶,历史的沧桑,厚重的味感;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沉淀了多少曾经宁静闲适的家居韵味;象征勤劳、坚强、平凡、朴实的牵牛花;曾经生命力旺盛的尖细且长的疏落的荒草……丰富的内涵,无穷的生命力,圆熟的和谐,美不自美,因人而彰。目之所触,耳之所及,全都是吾国吾家,平实而高雅。

落蕊轻扫。早晨起来,洒扫庭除,内外皆洁净。会铺得满地的落蕊,是满满的家园芳香以及去秽纳祥的优美情怀,是安逸祥和的家的味道。这种洁净、细腻、清闲、甚至寂静落寞,都是家的情思,是家的内涵,是国人精神家园里最深沉的地方。作者居住杭州,辗转来到北平,北国近于沦陷,彼时彼地,彼情彼景,既欣喜,又有遥想的落寞。

嘶叫的秋蝉简直是家家户户养在家里的家虫,家蝉残鸣,它们能勾起吾土吾乡共同的怀念以悲切。著着很厚的青布单衣或夹袄,咬着烟管,地地道道的吾民;在雨后的斜桥阳影里,上桥头树底去一立,地地道道的吾土;都市闲人话秋凉,缓慢悠长的语调,微叹着互答,地地道道的乡音,含蓄深沉的家国之苦、社稷之忧。屋角、墙头、茅房边上、灶房门口,这些很自然地在庭院内外的一棵棵长大起来的枣树,枣子由淡绿、到微黄、再到红完,作者从时光流转、岁岁年年硕果累累的动态角度,引发读者无穷的生命记忆。“上有仙人不知老,渴饮玉泉饥食枣。”玉泉和枣是仙人的食物,而且富有长生的含义,于是这清秋、这佳日、T这Golden Days,是幸福的生活,是亲切的怀想,是甜美的祝福。

  1. 文化的悠远

家国之美,来自于持久与永远,是一种生长于民心深处的自然、丰富、严整有序的思念和眷恋。数量上,在中国文化里,由于壮志难酬,中国的文人学士,尤其是诗人,颂秋思乡的文字特别多。内容上,西方文化里的“秋”是季节,德法意诗人的长篇田园诗和四季诗里,“秋”写得最出色最有味;中国文化里的“秋”,更是情趣、情结,中国文化里有一个“秋士”的词语,概括了中国文化里秋的深味。作品列举中,郁达夫列举了欧阳子《秋声赋》和苏轼《赤壁赋》,还含蓄地列举了骆宾王《在狱咏蝉》,虽然是关闭在牢狱里的囚犯,到了秋天,“南冠客思侵”,依然会有不能自已的家国深情。作者不远千里,赶往北平,领略秋的况味,写下这《故都的秋》的原因,也就隐含在字里行间了。

  1. 诗意的散文。

比起北国的秋来,正像黄酒之与白干,稀饭之与馍馍,鲈鱼之与大蟹,黄犬之与骆驼。郁达夫综合运用比喻、对比、排比的修辞手法,饶有情趣地从饮食文化入手,让人从“饮食之味”中去领略“秋之味”,既形象生动地写出了故都之秋味烈、味深、味浓、味久的特色,又与前文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形成辽远的呼应,如此丰富生动的意象,如此广阔丰腴的国家,使文章既富有无穷的诗意,又富有悠长的余韵。

郁达夫是饱含诗情写散文的,他赋予《故都的秋》满腔的激情。无论礼赞或哀怜,无论热烈或悲凉,我们都能感受到作者对家国深深的眷恋。郁达夫的语言,有着古典与外国语言的滋养,他不避古语和外语借用的痕迹,文章没有雕饰,但每个用词、句式,却又用得恰到好处。作者娓娓而谈,让读者在故都市井之秋景中,去深刻体味故都之秋味,其深沉思考故都之秋意。

“劫数东南天作孽,鸡鸣风雨海扬尘。”“五六百年来文化所聚萃的北平,一年四季无一月不好的北平,我在遥忆,我也在深祝,祝她的平安进展,永久地为我们炎黄子孙所保有的旧都城。”郁达夫用诗文播种着他的赤子之情。抗日战争爆发后,郁达夫到新加坡积极宣传抗日,后流亡苏门答腊,1945年9月被日本宪兵杀害。他是一个爱国主义者,也是一个跟随时代一同前进的作家,他最后用赤诚的生命写就了故都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