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一直在分崩离析(1)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19-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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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马琦对话前言:
  与画家马琦的交流使我再一次认识到,所有的词语都是平等的,所有的言说之间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当一个词语,当一种言说从虚无之中为我们召回,或者说,更清晰地呈现了真理,那么,这样的一个词语,这样的一种言说,因真理在这一刻的揭示,而获得了那高贵的磁性。

  泉子:性别就像我们的故乡与时代之于我们的,它既作为一种馈赠,又是一种宿命;它既为我们提供了眺望世界的一个支点,同时,又构成了一种限制。作为一个女画家,你怎样看待你的性别角色?
  马琦:我对性别没有分别心,因为在艺术领域,只有好画家和不那么好的画家的分别,没有男画家和女画家的分别。通常我也不喜欢用女画家来定位自己,不喜欢当下经常有的什么女画家联展之类。(从来就没有以男画家来定位的画展,不是吗?)

  性别,正如你所说,是一种宿命,我别无选择。它将我禁锢在她之中,然而我绘画中的思想(或者说视角)也从中产生。从不同性别出发的眺望世界的不同的支点,确实使得男女艺术家的作品有差别,这在电影,诗歌,小说,绘画中都可以轻易地看出。同样敏锐的男女艺术家,他们在作品中所呈现的敏感类型是不一样的。我最近非常感兴趣于一位女性艺术家,美国的基基?史密斯,她的作品大气,诡异,相当独特,然而一看就很女性。她有一件作品是用透明的玻璃做成许多硕大的水滴形(上端是尖的),杂乱地摆放在水泥地上,署名“泪”。玻璃水珠的投影有光带,在地上交错,似真似幻,令人心碎不止。艺术家的作品不可避免地、宿命地带有性别的烙印,就像其带有个人经历的印记一样自然。所以,对于我来说,作为一个女画家,就只是作为一个画家,要关注的只是一个画家需要解决的问题。

  泉子:对现代艺术以及“现代性”的争议从来没有停止过,近来来,对“五四”的质疑的声音也越来越多,我的朋友,诗人柏桦说,“现代性是一个令人颤抖的词。”但我们又能回到哪里呢?重新回到唐,回到周,这又显然是不可能。那么,以怀疑为特征的现代艺术会成为一种终极的艺术形式吗?我们是否有重回一种新的“信”的认知体系的可能性?

  马琦:现代艺术及“现代性”曾经是先锋和进步的代名词。它破坏、创造,义无反顾,确实“令人颤抖”。但是,在现代艺术蓬勃开展100年后,在世界范围内却开始了对现代文化的深刻反思和对现代主义的普遍怀疑。进入后现代以来,更是大大丧失了贯穿在现代艺术进程中的乐观主义精神。原先被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价值观、对进步的信仰等,今天却变得很模糊。人的精神失落,艺术也是一派混沌状态。如果“怀疑”是现代艺术的主要特征,我想它会继续的,正如它会不断反过来怀疑自身。所以,我想今后的艺术一定也还是怀疑的艺术,永远怀疑下去,是不可能重回一种新的“信”的认知体系的。既然艺术早已经和生活融为一体,而人们始终不断地在质疑和反思文明、文化,那么艺术又从哪里能获得一种“确知”,一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