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有个张贤比我的爹年纪还大,但他是我的晚辈,他叫我爷爷。我爹十岁时死了爷爷,十二岁下山做了上门女婿,他称山上的老家为老屋。爹说我们这一支是某一代小老婆生的,年纪小辈份高,那些年长的晚辈们都是“大房”的,到我懂事的时候,无论大房的小房的,无一例外地都穷。怪的是越穷越有礼。也许孔孟之道是他们唯一的拥有,穷了才抱得紧,尽管都是文盲。从我记事起,一年到头难得有一点好吃的,即使有一点,也很难到我的口里去。过年时准备礼物,爹妈算着有哪些亲戚,一个钉子一个眼。怕我偷吃,他们一包包吊在楼板上。地里长几棵好白菜,他们也要算,给谁一些,再给谁一些,自己吃的都是边皮.就连过年时人家拿来的拜年礼物他们也不准我吃,家穷买不起,那些东西都要重新分配以后再往亲戚家送。杀了猪做一些好菜,自己也舍不得吃,妈差不多天天要念,谁还没到,哪个还没来。那都是给他们留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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