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理论;在语用学方面,格赖斯已经取得不少的成果。但是,这些成果,还没有接触到“语义指向”。 例如
:英国的语言学对英语的not跟被它否定的焦点这种“语义指向”跟它的对象的关系,就没有从“语义指向”
的角度去研究。当然,这很有可能是因为英语里有“语义指向”的词比现代汉语少。现代汉语是世界语言的一
种,有“语义指向”的词比英语多,提出并用“语义指向”去研究,就是对语言学起着添砖加瓦的作用。
三、运用系统科学的成果。
系统科学是现代科学发展的一种结果和推动。系统科学的成果很多,我们在“语义指向”中引进的是系统
的相互作用和整体大于部分之和。例如:我们认为“也”字或“不”字跟它们以外的词语发生语义关系2,这
实际上是把它们双方都看作独立的系统,并且研究前一个系统在后一个系统上发生具体关系的各种情形,从而
发现发生关系的结果是必然产生歧义。这种歧义,实际上是一个语言符号链条(整体)的运载功能大于它的各
个部分的功能之和。
引进系统科学的新成果,对其他语法问题也有意义。例如:我们在《现代汉语语法研究应当运用系统科学
的成果》(载于《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9年第2期; 复旦大学语法修辞研究室《语法修辞方法论
》,复旦大学出版社1991年8月第1版)中把“也”、“都”、“各”、“共”从一个侧面分化开来,也是系统
科学的成果在起作用。
四、在运用“语义指向”进行研究时,用数学做理论指导和揭示规律的工具。
在语法研究中用数学做指导理论和揭示规律的工具,是我们中国人提出来的。
语法研究,向来有哲学指导、逻辑指导和语言学指导。这些指导都是很必要的,而且行之有效。但是,由
于语法所研究的是组合,而组合又已由数学概括成规律,所以如果用数学作理论指导,语法研究便会更深入。
例如:数学中组合的知识指导我们去弄清:(一)“也”字是不是可以指向任何一个实质性成分?(二)“也
”字能不能同时指向两个或更多个实质性成分?根据数学的指导,我们又有重点地搜集、补充了一些语言材料
,并且发现了一个句子有几个实质性成分时,“也”字可以只指向一个实质性成分,产生几个伴随句(前提的
字面表达),也可以同时指向两个或更多个实质性成分,进而发现了“也”字产生潜在义的规律,发现了现代
汉语歧义的新品种。“我们在研究‘不’字的否定范围和否定中心的时候,又碰到类似的问题。数学中组合的
知识又一次指导我们认识语言现象,顺利地解决问题。”(拙文《在语法研究中运用一点数学》。《学术研究
》1991年第2 期)再如:要计算一个“不”字句能有多少个语义指向的对象,便得运用数学中组合的公式来计
算。而用数学计算出来的“也”字的“语义指向”所产生的前提可以有x≤n+c(2)(,n)+c(3)(,n)……,最高
取值是x=n+c(2)(,n)+c(3)(,n)+……,最低取值是x=n+1个,便因组合公式的全面性而全面了。
在语法研究中运用数学,除了对“语义指向”有上述作用之外,对其他的问题的研究也有作用:(一)用
数学作类比论证的论据。例如:吴竟存、侯学超在《现代汉语句法分析》(北京大学出版社1982年版,第1—2
页)中用数学论证“非洲语言研究”的层次。(二)用做揭示问题的基础。例如:我们在用数学揭示组合方式
的基础上,揭示联合关系可以具有一种不容易发现的同位关系的语法性质和因组合方式不同而形成的多义的性
质:“这种多义,即使不注进含混性,也不能完全消除。注进含混性更难完全消除。这种不能完全消除的特点
,我们认为是这种多义所特有的。”“这种多义所含的含混性,也是歧义所没有的。”“因此,我们认为,这
是一种过去从未认识的语言现象。”(请参见拙文《名词多组多项参加组合所产生的语义》,载于《汉语学习
》1991年第4期)
“语义指向”的提出和取得的成果,要归功于吕叔湘先生。由于他提出“指向”的概念,才演化成为“语
义指向”;由于他的指导,我国现代汉语语法学才在八十年代的副词研究中产生从“语义指向”的侧面的突破
,才能给现代语言学添砖加瓦。
五
如同别的概念一样,“语义指向”在运用中已有了发展。有人用于从一个词的角度谈它跟某个对象发生语
义关系。例如:《“这样”的语义指向和已知信息的代词化》(《汉语学习》1987年第6期)。 该文说:“‘
这样’的语义指向可以分为指上和指下两种。此外,……还有同步现象。”如果撇开代词的指代作用不谈,这
样的“语义指向”,便是从一个词的角度谈它跟某个对象发生语义关系了。
(作者:华南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 责任编辑:林利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