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价值学的进路并非仅仅以建设性功能出现。不过,如果这种取向被客观地推动的话(即如果证明它是科学认知本身的结果的话),它就不是异己的,从而能够对作为一个整体的科学的发展起本质上重要的建设性作用。 由此可见,客观性和价值并不是绝对互斥的,倘若处理得当的话。隆季诺讲得好:
共同体的价值完全可以依然体现在科学推理和研究纲领中。社会相互作用决定,什么价值在探究中被译码,哪些价值被消除,从而决定哪些价值依然被看做是在给定时间表达了科学知识的理论和命题中被译码。价值与客观性不是不相容的,但是客观性被分析为共同体的实践的功能,而不是个体研究者对于他们的材料或描述与被描述的东西之间的关系之态度。
社会价值和与境价值确实在科学研究中起作用。它到底起积极作用还是消极作用,依赖于我们对于所述的特定价值的取向。 其实,说穿了,要求判断、知识、理论具有客观性,本身就是一种价值选择和价值标准 。此外,为了达到客观的认识和结论,当然必须尽可能排除和减少个人感情的涉入。然而,这样做决不是要求人们冷酷无情,更不是祛除在认识活动中坚持道德原则和社会责任 。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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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Merriam-Webster’s Collegiate Dictionary, Tenth Edition, Merriam-Webster, Incorporated, Springfield, Massachusetts, U. S. A., 1999, p. 801中,对“客观的”(objective)释义之一也指出这种中世纪的涵义:“与思想对象有关或作为思想对象存在而不考虑独立的存在的,这主要用于中世纪哲学。”
至少从17世纪以来,客观性就是一个整体的和永恒的概念,笛卡儿对此有重要贡献。陶伯在谈到这一点时说:“科学事实的客观化的世界和这些事实个人化的经验的私人领域之间的冲突,始于知识的真正的起源时期,即始于科学在心智对自然的主观投射分离时激励发现的事实。笛卡儿概括了这种新近定义的哲学态度:心与身的分离仅仅被阐述为“我”与“世界”之间的分裂,这要求把自然客观化。需要被分离的自我,以便研究自然现象——与人的卷入分开,或确切地讲,拉开距离。从客观的视角看,自我的投射污染了获得科学知识的过程。笛卡儿的心身二元论留下了如何表达整体的困境,因为整体在自我和世界的分裂中被打破。笛卡儿的方法透露出一种张力,因为当把世界分成部分时,它没有为这些要素重新统一提供现成的工具。笛卡儿的分裂在“事实”的公共的和私人经验中重新露面,这是明显的“冷眼旁观的”(cold-eyed)详查自然的产物。”参见A. I. Tauber, Epilogue. A. I. Tauber ed., Science and the Quest for Reality, Macmillan Press Ltd., 1997, pp. 395~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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