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用学角度浅析《初来乍到》人物对白—合作原则的违反

王馨淇

摘 要：合作原则是语用学中非常重要的理论，违反上述原则可能会带来不同的会话含义。本文从语用学角度出发，以情景喜剧《初来乍到》中的人物对话为分析文本，对剧中违反合作原则的语言交际现象进行深入分析，旨在探究人物对话中的深层会话含义及分析违反合作原则现象的触发原因。

关键词：语用学；合作原则

1. 引言

美国著名的语言学家、哲学家Grice于1967年，在哈佛大学的一次著名演讲中，把人际会话的机制概括为合作原则。他认为，人们在进行语言交际的过程中，不会出现一些不相关的、杂乱无章的对话，对话双方，无论出自什么背景，为了谈话的顺利进行，都会有意无意地遵循一些原则，完成交际任务，或者谈话双方都有一个大致认可的方向。（束定芳 2001）。合作原则包括四条准则，每条准则还包括相应的次准则，具体为：

（一）质的准则（Quality maxim）：会话双方交流的内容尽量是真实的。不要说自知是虚假的话；不要说缺乏足够证据的话。

（二）量的准则（Quantity maxim）：会话双方所说的话应是交谈所需要的信息；所说的话恰好是需要的信息，不多不少。

（三）关系准则（Relation maxim）：会话双方所说的话要有关联。

（四）方式准则（Manner maxim）：会话双方要说得清楚明白。要避免晦涩，避免歧义，要简洁，要有条理。

但往往人们在交际中并非时时刻刻遵守合作原则的，或出于幽默考虑，或顾及面子，亦或者想要达到嘲讽效果等，这些不合作现象的产生及其产生的原因值得更深入的探讨。本文以改编自华裔美国厨师黄颐铭的回忆录《初来乍到：回忆录》（Fresh Off the Boat: A Memoir）的美国广播公司电视剧《初来乍到》第一季为研究语料，主要采用案例分析法研究《初来乍到》中人物对话中违反合作原则的现象及其产生的原因。

2. 合作原则视角下《初来乍到》中的人物对话分析

2.1 质量准则的违反

质量准则要求会话双方在交流过程中要尽量保证会话信息的真实性，不要说自知是虚假的话，不要说没有证据的话，但有时出于某种言语目的，说话者会刻意违背质量准则。以下例子体现了质量准则的违背：

例1: Jessica: I talked to my sister today. My brother bought a brand-new Miata.

Louis: It’s not new. There’s no way that car is new.

Jessica: I think it’s new.

Louis: No.

Jessica: New.

该语境的背景是，Jessica的姐姐Connie一家要来奥兰多拜访Jessica一家，Jessica和Connie从小就在各种事情上竞争，包括住的房子、丈夫的工作、妈妈的宠爱等。这里Jessica听说她的姐夫买了一辆新的马自达汽车，虽然Louis从未见过该车，也不清楚这辆车的具体情况，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他坚持称那辆车无论如何都是假的。在人际交往中，有时人们会因为维护自己的自尊心而选择说违背事实的话。

例2: Jessica: Eddie, why are you eating so much?

Eddie: I’ am hungry.

Jessica: Didn’t you eat your lunch today?

Eddie: Yeah, but I’m still hungry.

Jessica: Oh, okay. How you like the Xiaolongbao I pack you?

Eddie: It was really good.

作为新到校的亚裔男孩，Eddie在学校交往中遇到了困难，Jessica为他准备的中餐遭受到了同学们的嫌弃，因此Eddie不得不在校门后和门卫一起吃午餐，Eddie和Jessica讨论过想要换成白人小孩的午餐（比如披萨），但是Jessica拒绝了他的提议，于是Eddie就把他妈妈为他准备的午餐丢掉了，所以他并没有吃午餐。而当Jessica问他的时候，他为了瞒住他没有吃午餐而选择丢掉了午餐这件事，直接给他妈妈说他吃了，并且午餐的味道很棒，实际上他这样说并非完全是为了隐瞒自己未吃午餐的事，而在一定程度上希望保护妈妈的面子，能够让妈妈觉得她做的午餐是好吃的，但是Jessica明显意识到Eddie在撒谎，并且问他，“我给你准备的小笼包的味道怎么样？”而她根本也没有准备小笼包，这里Jessica的问话也违背了质量准则，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准备小笼包作为午餐。

2.2 数量准则的违反

数量准则要求说话者提供刚好能满足交际需求的信息，信息不能过多也不能过少。以下例子体现了数量准则的违背：

例3:Giggles: You guys. I am so excited for this year’s block party.

Desire: I am so excited about our karaoke number. Oh!

Jessica: What’s the party for?

All: The Daytona 500.

Jessica: What’s the Daytona 500?

Desire: We watch cars race around speedways 200 times, stopping only for fuel or engine maintenance, and although the ultimate cup winner is decided by an elaborate points system, inpidual race winners can still celebrate by getting a grandfather clock or drinking a glass of milk. Caveat…drinking mink isn’t specifically Nascar, but auto racing in general.

例3的对话同样发生在Jessica和她的邻居之间。她们在讨论今年的街区聚会，作为新来者的Jessica对该聚会很感兴趣，并且打算参加，但是她根本不了解该聚会。所以她问大家这个聚会是做什么的。而其他人回答的仅仅只是戴托纳500，对于Jessica而言，她第一次参加该聚会，想要获得更多关于聚会的信息，而其他人的回答很显然没有满足她的需要，她们所提供的信息过少，违背了合作原则中的数量准则。因此该对话没能达到预期的交际效果，所以Jessica不得不再提问，“那么戴托纳500是什么？”而Desire的回答似乎和Jessica 的问题不相关，她提及她们多次观看汽车比赛，每个参赛者可以得到一个老爷钟或者喝一瓶牛奶来庆祝胜利等。并且她说的内容多余Jessica想要的答案。实际上Desire可以通过一句话来定义戴托纳500。因此这里Desire的回答违背了数量准则和关系准则。她既没有提供足够的信息也没有提供相关的信息。

2.3 关系准则的违反

例4: Officer：Parents, thank you all for coming. We know you’re busy, but we felt we needed to bring this matter to your immediate attention. This man has been seen in the area hanging out drugs to children and telling them they’re stickers. The children then proceed to lick the stickers and are then on drugs. We are working closely with local authorities, but we also wanted to make you aware. So any additional precautions could be taken? Yes, you in back.

Jessica: when do report cards come out?

校长召开家长会告诉家长们有个男子在该地区给孩子们分发包装成贴纸模样的毒品，校长希望能够和家长合作，采取一些预防措施。过话题肯定是围绕预防毒品展开，而Jessica确举手提问孩子们的成绩单什么时候发。该对话违背了关系准则。Jessica没有提出相应解决措施，并且转移了话题，达到了幽默效果。作为典型中国式家长，Jessica最关注的便是孩子的成绩，所以她并不在乎是否有男人在学校周边发放毒品。

2.4 方式准则的违反

方式准则下会话双方要说得清楚明白，要避免晦涩，避免歧义，要简洁，要有条理。

例5: Evan: Can I sit next to you on the bus?

Emery: Sure, if you want.

Evan: Me and Emery are gonna sit next to each other on the bus. You are on a different bus, because you are at a different school. So, I don’t know who you will sit next to. Definitely not Emery though. He will be next to me.

Eddie一家刚刚搬到奥兰多，Jessica为了不然孩子们落后于其他小孩，要求他们星期三就开始上课。在餐桌上，Evan向Eddie提出他和Emery在同一所学校，所以可以坐在同一辆校车上。本来是客观陈述的事实，但是Evan采用了冗长反复的话语，不断说明大家已知的背景信息，这样的交际方式违背了方式准则中的对话尽量简洁的要求。

3. 结语

本文从违反合作原则的视角分析美剧《初来乍到》中的人物对白，加深了读者对剧中人物形象、情感表达等的认识，同时研究发现，在人际交往中，出于不同的交际目的，人们往往会刻意违反合作原则，达到幽默、嘲讽、回避谈话等目的，带来不同的会话含义。交际双方在交际过程中遵守合作原则能够使对话更加有效地进行下去，更好地达到交际目的。

参考文献

[1]束定芳. 中国语用学研究论文精选[M].上海：上海外国教育出版社, 2001.

作者简介：王馨淇（2000.08-）；女：汉族；重庆长寿人；硕士在读；重庆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研究方向：中小学课程与教学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