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学习视域下学习成果认证的路径探索与创新――以铜仁市为例

肖雪

摘要：学习成果认证是实现终身学习可持续发展的战略性举措，对人民群众终身学习的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但目前从国外引入的学习成果认证制度和学分银行等不能对人民群众多样化的学习成果进行有效认证，不能满足人民群众多样化的学习需求，不能促进终身学习的可持续发展。为了破解这一难题，铜仁市率先提出实施大学习成果认证战略，构建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终身学习成果认证体系。文章以促进终身学习可持续发展为切入点，以满足人民群众多样化的学习需求、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为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把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全面发展理论与中国实践相结合[1]，探索了终身学习成果认证的路径，构建了行业职业资格认证、水平等级认证、学历认证、科研认证等多样化的学习成果认证体系，并引进国际认证，构建以国内学习成果认证为主体，国内国际学习成果双认证相互促进的新的发展格局，为促进国际学习成果认证提供中国智慧、中国方案。

关键词：终身学习   可持续发展   学习成果认证

1 研究背景

1965年12月，保罗.朗格朗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三届成人教育国际促进会

议上首次提出了终身教育理念。至此，终身教育思想在世界各地迅速传播。但我国直到1978年实施改革开放政策才引入了终身教育理念。1993年2月，终身教育第一次被写入国家教育政策《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1995年，我国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首次以法律形式对终身教育体系建设做出了明确规定。2002年，终身教育、终身学习和学习化社会共同出现在党的十六大报告及其它一系列政策文件中。2005年，福建省颁布了《福建省终身教育促进条例》，2011年，上海市颁布了《上海市终身教育促进条例》，这两部地方性法规标志着终身教育政策的成熟和上升到了立法层面。2022年10月16日，党的二十大明确提出：“推进教育数字化，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终身教育、终身学习从理念到国家政策、法规、战略的演变，体现了党和国家推进终身教育和终身学习的立场和决心，终身教育和终身学习也从理论概念演变成了社会行为、生活方式，演变成了生存概念（终身教育是从服务者而言的，终身学习则是从学习者的角度，强调学习者的主观能动性）。

2 研究现状

随着终身学习理念的提出，学习方式也随之多样化，除了学校、培训机构等的正规正式学习外，还有非正规非正式学习。学校之类的正规学习成果可得到有效认可，如可获得毕业证、学历学位证、资格证书等证明文件。如何让各种非正规非正式学习的学习成果得到有效认证，成为了学者们新的探索领域。国外主要是通过建立学习成果认证制度来连接教育系统与市场用人系统，因此，中国学者们引入了国外的学习成果认证制度、学分银行和欧洲终身学习资格框架来认证、融通中国的正规学习与非正规学习、普通教育与职业教育、学历教育与非学历教育，以期拓宽终身学习通道、搭建人才成长“立交桥”。但引进的学习成果认证制度和学分银行等与一些实际情况不相符、与人民群众多元的学习需求不契合。其一，目前我国的普通教育与职业教育本来就是融通的，如，中职（专）毕业证的学历水平等同于高中毕业证的学历水平，学生中职期间可参加分类招生（中职单报高职）考试，继续进入高职（大专）学习，高职期间可参加专升本考试进入本科阶段学习，之后还能考研考博。其二，非正规非正式学习指的是学习途径、场所，并不是学习的知识、内容是非正规非正式的[10]。通过各种非正规非正式的学习，人民群众想要得到的是相关领域、各行各业权威的正规的认证，而不是由第三方弄出来的新的没有权威的认证。而且很多也不需要融通，因为很多人民群众想要的、也能够跨领域跨专业学习，心理学家和教育学家加德纳的多元智能理论也为人民群众多领域多专业学习提供了理论支撑。其三，认证是有意义的、权威的、有针对性、有底线的，不需要什么都拿来认证。其四，学分银行是否具有认证功能遭到了质疑。经过多年的实践探索，从西方引进的学习成果认证制度和学分银行仍然社会认知度不高。上海学分银行是国内首家学分银行，到目前为此，全国各地共有40多家学分银行，但真正展认证工作的只有10家学分银行，绝大多数只是挂了牌。学分银行存在用户体验不理想，工作步骤繁琐，学习成果认证和转换工作难度大，用户需求不高，工作推进困难，个人信息得不到保障等弊端，很多人民群众根本不知道学分银行的存在。2010年，《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明确提出“建立学习成果认证体系”，但学术界并没有明确使用这一术语及其概念，也没有提出构建终身学习成果认证体系和构建路径，仍然是在过度挖掘学习成果认证制度和学分银行的功效和作用，似乎西方的就是万能的、能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似乎一定能搭建一座横跨教育界、学习界四通八达的立交桥，而把中国自己各行各业已有的认证束之高阁

[5]。

3 铜仁市率先提出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终身学习成果认证体系

学习成果认证是实现终身学习可持续发展的战略性举措，对人民群众终身学习的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学习有输入（学习资源输入），就必然有输出，学习成果认证是学习的输出、是完整的学习过程不可或缺的环节，也是对人民群众学习的诊断性、形成性、终结性评价[8]。但目前从国外引入的学习成果认证制度和学分银行等不能对人民群众多样化的学习成果进行有效认证，不能满足人民群众多样化的学习需求，不能促进终身学习的可持续发展。为了破解这一难题，铜仁市深入实践、深入基层了解各行各业人民群众的学习需求，以教育学、心理学、教育心理学的理论为指导，把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全面发展思想与中国实践相结合[1]，在梳理、整合中国现有各行各业认证方式的基础上，铜仁市率先提出实施大学习成果认证战略，并创新性提出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终身学习成果认证体系，探索了具体构建路径，从而认证了人民群众多样化的学习成果、满足了人民群众多元学习需求、促进了终身学习的可持续发展。

４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终身学习成果认证体系的思想理论基础

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终身学习成果认证体系有着深刻的思想理论基础。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全面发展思想为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终身学习成果认证体系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2]。在实现教育现代化的进程中，我国提出了终身学习战略，但终身学习战略的推进缺乏顶层设计、缺乏系统性和可持续性。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3]。因此，铜仁市对人民群众的终身学习进行了战略布局，率先作了顶层设计，并创新性提出了四大战略目标统筹、调控、服务广大人民群众的终身学习和促进终身学习的可持续发展，构建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终身学习模式。战略目标一，为广大人民群众的终身学习提供良好的学习环境，构建了大图书馆体系；战略目标二，为人民群众的终身学习提供丰富的、优质的学习资源，构建了终身学习资源体系；战略目标三，为人民群众的终身学习提供多样化的学习成果认证，构建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终身学习成果认证体系；战略目标四，为人民群众的终身学习提供政策保障和法律保障，构建了终身学习政策、法律保障体系。这四大体系构成了服务广大人民群众终身学习的服务系统，在党和政府的坚强领导下，铜仁市已完成了战略目标一和战略目标二。

克拉申（Krashen,1985） 提出了“输入假说”，认为只有当学习者的学习资源输入是可理解的、有趣又有关联的（如与工作和生活相关联）、足量的、符合i+１原则（i代表学习者现有知识水平，i+１代表略高于学习者现有知识水平的学习资源输入，与前苏联心理学家维果茨基的最近发展区理论相似）的，才能产生学习习得。斯温纳（Swain，1985）提出了“输出假说”，该假说认为，学习资源的输入是学习习得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可理解性输出（如各种职业资格考试、水平等级证考试等学习成果认证）是学习习得过程中不可或缺的环节，通过可理解性输出（各种职业资格考试、水平等级证考试等学习成果认证）促进学习者有意识地注意到自己学习过程中的问题，对学习进行检验和调整，促进元认知反思功能、优化学习策略、激发学习兴趣、增强学习信心、促进学习的可持续发展。

布鲁纳的发现学习理论认为，如果输入的资料与人们知识结构中已有类别全然无关（如与工作和生活无关联），那么这些输入的学习资料是很难被加工的[11]。

认知派学习理论的托尔曼认为学习是有目的的，而不是盲目的，学习目的使学习行为达到完整和获得意义，学习目的使学习者在内部建立一种学习准备状态，形成了学习的内驱力。

奥苏贝尔的认知－接受学习理论认为，学习是有意义的，学习是新知识与学习者认知结构中已有的适当观念建立实质性和非人为的过程[12]。

当代认知建构主义鼻祖皮亚杰认为，学习是主动建构、认知发展的过程，是个体在与环境不断相互作用中，通过不断提高自己，同化和顺应日益复杂的环境，实现认知发展的过程[13]。

人本主义学习理论认为，学习是自我实现、完善的过程，学习的目的和结果是使学习者的整体人格得到发展[9]。

学习迁移理论认为，学习是学习影响与认知发展之间的中间环节，学习迁移分为正迁移和负迁移，学习者通过学习获得的知识去解决问题，通过学习获得的经验转化为学习者的才能，通过学习到的行为准则转化为学习者的道德品质等，从而实现了学习的正迁移。学习迁移属于知识的应用环节[6]。

    因此，铜仁市除了给人民群众的终身学习提供丰富、优质的学习资源，还在深刻的理论基础上，进一步率先提出实施大学习成果认证战略，构建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终身学习成果认证体系，促进了终身学习的可持续发展。

5 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终身学习成果认证体系的路径

5.1 改革开放各行各业职业资格和水平等级考试进行职业资格和水平等级认证

我国各行各业经过历史的沉淀、社会的发展，已经形成了各行各业专业的、权威的职业资格认证和水平等级认证，如法律职业资格、中小学教师资格、注册会计师、注册城乡规划师、机动车检测维修士、机动车检测维修工程师、大学英语四、六级、专业英语四、八级等。但这些职业资格考试和水平等级考试设置了一些报考条件，如法律职业资格考试（法考）要求具备全日制普通高等学校法学类本科学历并获得学士及以上学位，放宽条件的省份非法律专业的本科也可报名，但非全日制学历（如党校本科学历）、全日制专科及以下学历的人民群众被拒绝在了法考的门外。1982年9月，党的十二大报告提出“努力使每个公民都知法守法”，2007年10月，党的十七大报告提出“形成自觉学法守法用法的社会氛围”，2012年11月，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增强全社会学法尊法守法用法意识”，再到2022年10月16日，党的二十大明确提出：“严格执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全面推进国家各方面工作法治化。发挥领导干部示范带头作用，努力使尊法学法守法用法在全社会蔚然成风。”都体现了党治国理政的法治思想，体现了党在把我国建设成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征程上依法治国的坚定决心，和不断丰富了执法、守法和普法等的内涵和要求，也使其更加科学完善。治国理政法治化促进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完善，促进了民主政治的发展，促进了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发展，促进了和谐社会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全面依法治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也是治国强基固本的重大举措。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坚持把全民普法和守法作为依法治国的长期基础性工作。” “努力使尊法学法守法用法在全社会蔚然成风”给普法提出了更高要求。因此，国家采取了一系列普法措施给各行各业各个领域的人民群众普法，如把每年的12月4日定为全国法制宣传日，普法从娃娃抓起，在中小学普及《未成年人保护法》、《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等法律法规丰富了人们的法律知识、培养了人们的法律意识和法律思维。随着普法工作的开展，人们法律意识的提高，当遇到不公平的事，很多人会一纸诉状递到法院，选择法律渠道寻求公平正义。生活、工作的需要促使越来越多人的主动学法，同时广大人民群众也希望通过参加法考检测学法成果，促进有意识地注意到学法过程中的问题，对法律学习进行检验和调整，促进元认知反思功能、优化学法策略、激发学法兴趣、增强学法信心、促进学法的可持续发展。人人尊法学法守法用法是没有学历限制的，而法考的要求给广大人民群众带来了困惑。人人尊法学法守法用法，为什么不能人人参加法考？终身学法，为什么不能终身参加法考？广大人民群众提出了一个又一个“人民之问”、“时代之问”。

除了学历限制外，还有一些其它的限制，如有的职业资格考试和水平等级考试要求只有在校大学生才能参加，而且必须是大二的学生。我国各行各业虽然形成了专业的、权威的职业资格认证和水平等级认证，但其考试只有特定的一小部份人能参加，还没有向广大人民群众开放，与开放的终身学习不相符，不利于促进人民群众终身学习的积极性。广大人民群众的学习往往带有明确的学习期待、明确的学习目的、学习实用性和学习经济性，希望通过学习考到一个证，获得相关领域的权威认证、提高工作能力、增加收入和提高生活质量，即“以学习之渠，引知识之水，浇事业（生活）之田，收丰收之果。”[4]人民群众的学习不应该脱离生活和工作的实际。积极促进人民群众的学习成果得到有效认证，有利于积极促进终身学习得到可持续发展。

  因此，铜仁市以促进人民群众终身学习的可持续发展为出发点和落脚点，以满足学习需求为学习驱动，充分发挥广大人民群众的学习主观能动性，铜仁市创新性提出改革开放各行各业职业资格考试和水平等级考试，取消限制，对人民群众的学习成果进行职业资格认证和水平等级认证。通过以考促学、以用促学、学中用、用中学、学用一体，从而实现终身学习的可持续发展。各行各业职业资格考试和水平等级考试的改革开放，是历史逻辑、理论逻辑与实践逻辑的辩证统一。

5.2 改革高等教育自学考试进行学历认证

为了满足广大人民群众强烈的学习愿望，满足社会发展需要大批专门人才的需求，丰富人民群众学习的选择渠道，1978年，我国创立了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制度。人才成长渠道不应该只有学校教育，还应有自学成才这条渠道。实践证明，通过自学考试获得大专、本科等学历的人都在各行各业发挥着重要作用，人们也对自学成才的人才充满了敬意。自考成了社会认知度高、含金量高的考试。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制度是我国教育制度的重要改革与创新，丰富了人民群众学习的选择渠道，满足了对灵活学习的客观要求，推动了高等教育大众化，为社会发展培养了大批德才兼备的人才。

    但随着社会的发展，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的专业结构与社会发展需求和人民群众学习需求不适应日益突显，还有优质学习资源匮乏等问题，导致参加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的人越来越少。为了破解这一难题，铜仁市创新提出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的学习资源（教材）以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等高校开放的学习资源（教材）为主要学习资源（教材），如清华大学的数学专业学习资源（一整套教材）、北京大学计算机专业的一整套教材、中国政法大学法律专业的一整套教材、北京师范大学汉语专业一整套教材、北京外国语大学英语的一整套教材、上海复旦大学物理、化学专业的一整套教材等等，并根据测试学，把考试的难度降至现有自考水平即可。这样既保证了学习资源的优质性，又保证了专业结构适应社会发展、适应人们的学习需求。

    获得学历认证是很多人民群众的学习目的，因此，铜仁市创新性改革高等教育自学考试，依托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对人民群众的学习成果进行学历认证，促进了终身学习的可持续发展。

5.3 依托项目和课题等进行科研认证

   目前，项目和课题都只接受单位申报，而不接受个人申报，因此，铜仁市创新性提出改革开放项目和课题，接受个人和民间组织申报，依托项目和课题对广大人民群众的科研能力进行认证。铜仁市创新性把项目和课题发布到铜仁市图书馆，鼓励人人参与项目、课题，人人参与科研，培养人民群众的科研意识、营造科研氛围，从而实现科研型铜仁、科研型中国，并构建论文发表体系和科研成果转化体系。铜仁市图书馆收集、整理各期刊杂志的公众号和官网，人民群众只需关注铜仁市图书馆这一个公众号，就可以选择不同的期刊杂志发表论文。铜仁市以《国务院关于支持贵州在新时代西部大开发上闯新路的意见》（国发【2022】2号）文件为契机，与各期刊杂志、出版社签订战略合作协议，畅通人民群众论文发表、图书出版渠道。此外，铜仁市图书馆还对人民群众的课题申报、论文发表等进行指导。

5.4 构建多样化的学习成果认证体系

    扩大学习成果认证，整合各类社会认证，建立多样化的学习成果认证体系。加强国际交流交往，引进国际认证，构建以国内学习成果认证为主体，国内国际学习成果双认证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为促进国际学习成果认证提供中国智慧、中国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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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陈琦,刘儒德. 教育心理学[M].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20：110-126